“啊?啊!——咳咳咳!”惊讶过头,那名少年被吓得呛了一口酒,窘迫的神情另希梅娜捂起嘴笑出了声。
“希德·迪亚斯?”
“是是……是,希梅娜小、小姐……”希德的脸几乎从鼻尖红到了耳根,飘忽不定的眼神丝毫不敢与希梅娜的双目相对。
“欸?你似乎,很怕我啊?”
“没、没有的事。”
“遇见过这么多的男人,你是第一个敢对我如此冷淡的呢……”
“不、不是,吾、吾辈没有……”大祸临头的感觉令希德非常想要扭头就跑,但是心中各种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,使他被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“那么——陪我跳支舞,可以吗?”
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!……诶?”希德以为希梅娜故意拉长的声音是想要降下什么惩罚,那是实际听见的话语,让他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,他无法确定是不是自己紧张过头导致听错了。
“哈哈哈,我说,跳——支——舞,你需要这么慌张吗?如果觉得我可怕到这个程度,那我就走喽。”
“不是!你、你很美,吾……吾辈愿意。”
希梅娜鼻中一声愉悦的轻哼,便立刻拉着希德的小臂走进了舞池。希梅娜将希德的右手放到自己后腰上,牵着他的左手,在舒缓的音乐声中,引领着成为一个整体的二人,开始了轻柔的摇摆。
和希梅娜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几乎达到了贴面的程度,希德的内心之中,感到自己已经要幸福的升天了。希梅娜发丝中散发的阵阵香气,与她近在咫尺的脸庞,使得希德的呼吸渐趋紊乱,跳舞的脚步也变得僵硬了起来。
“喂!你踩到我了!”希梅娜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抱怨。
“抱、抱歉……”
“你,在比赛中表现得还不错喔。”
“诶?您,有看吗?”
“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我就在看台上,我可是认真地看了每一场比赛。”
“吾辈,有注意到,但看你好像……好像有些心不在焉。”
“耶?你居然一只看着我呢,我还以为你是专注于眼前事物的男人。”
“不是!只是……只是不经意间看到的。”
“这样啊,不过你被加拉击落的样子,还是让我笑了好一会呢。泥的味道,怎么样呢?嘿嘿嘿……”
“希梅娜小姐!在严肃的骑士对决中落败,吾辈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感受。但您这样嘲笑,似乎对认真迎战的骑士,太过失礼了吧?”即使是令自己心动的女人,触碰到了自己作为骑士的尊严,希德也会正面表达自己的不满,说话也变得顺畅了起来。
“喔?认真对待比赛的骑士,却连自己的马已经到了极限都看不出来吗?”
“这……”希梅娜的话让希德找不出一丝反驳的余地。
“加拉的马,即使最后一回合前的短暂休息,也将铠甲卸了下来,并为它浇水散热。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,但是看到你的马在最后时刻跌倒,你的所谓认真对待,也就不过如此了吧。”
“……”希德被希梅娜教训得只能羞愧地移开自己的视线。无法与她对视,但有些在意的事情,他必须鼓起勇气去问清楚:“您……您怎么知道,加拉的处理方式。”
“我那天过去可是亲眼所见的。”
“你和他,是什么关系?”希德转过头看着希梅娜的眼睛,这句话脱口而出,但他立马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多失礼的问题。
“诶?”希梅娜稍微愣了一下,但在一瞬间就将表情变成了那种戏弄的状态,她将脸贴上希德的耳旁,吹着气息轻声说道:“我要是说,他是属于我的男人呢?”
“啊?!”虽然是一句轻柔的话语,心中却仿佛遭到一记重击,希德整个大脑嗡地一声变得一片空白。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偏偏是事实,希德即使没有照镜子,也知道自己一定是面如死灰。
“果然。”希梅娜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,注视着希德煞白的脸,她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满足感。
“喂!别傻站着,聊天时可不能打断舞步哦。”
“抱、抱歉。”身体完全僵直在那儿的希德,经过希梅娜的提醒才重新投入舞蹈之中。但看着眼前的希梅娜,他的心思完全不能专注于舞蹈,数次拙劣的迈步都踩中了希梅娜的脚面。
“很疼诶,迪亚斯先生!打击有那么大吗?”
“抱歉。这个消息还真是惊讶道吾辈了呢……”
“那你,听到之后想些啥呢?”
“吾辈……吾辈也不知道。感觉有一种自己为未来竖起的大旗,才走出一步就被风吹断的无奈。”
“你呀……”希梅娜的脸上出现了阵阵轻微的抽动,她感觉自己好像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笑了。
就在这有些尴尬的时刻,音乐戛然而止,周围的宾客们为舞池中跳舞的人们送上了热烈的掌声。希梅娜放开了希德,再一次贴上他的耳朵,轻声低语:“我,不太喜欢插着孔雀毛的头盔。”
还没等希德理解自己听到的信息,希梅娜愉悦着跳开了一段距离:“那么,下次再见了,希德·迪亚斯!”
希德机械地回了一句“再见”,却仍然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地思考着希梅娜那近距离的耳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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